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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薛仁康自书房回到卧室,着了寝衣披了件青花缠枝广袖衣衫的廖氏就急急迎了上去。帮丈夫除了外罩的褂子,自丫鬟手中端过热茶递与薛仁康,廖氏满面愁容不得消散,无声地又服侍了丈夫洗漱、宽衣。
丫鬟们端了净脸的水盆等洗漱物品出去,屋子里只留了一盏灯烛,光线微暗。廖氏走到坐在圆桌前的丈夫身旁,静静地瞧着面前那软绒福字珊瑚的桌布,犹豫再三才开口道:“老爷,今儿个的亲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妻子一脸担心,薛仁康也是深深叹了口气,回道:“这个事,夫人莫要担心,咱们只准备着女儿出嫁即可。”
听丈夫的口气极为轻松随意,廖氏心中有些不悦,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道:“咱们薛府和唐府,可从来就没有结过亲的。”
“凡事都有第一次。”
薛仁康说着看了眼妻子,想着又道:“皇后做这样的安排,定然也是考虑了前后。放心,女儿嫁去唐府,受不得委屈的。”
“可、可唐府当年因为兵书一事,对咱们薛家可是意见颇多。当年唐府一直以为是咱们薛家对不住了他们,如今又怎会善待锦儿?”廖氏揭开旧事,话中浓浓的都是担心。
听到妻子说了这个事,薛仁康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这还是早前父亲同唐公结下的梁子。高祖皇帝命父亲和唐公一同辅佐幼帝,却不防没几年早前二人一起撰写的兵书出了事。明着都道是他唐家的纰漏,父亲也是就事论事,唐公一口认定是父亲故意冤枉了他。如此,这才埋下了隐患。”
想着这个,也一直是薛仁康的心结,幽幽道:“兵书一事,事关重大,自是由不得一丝差错。想当初的平易王,还不是因为顾一家之本才惹恼了高祖皇帝,最后落了个要削爵、驳子孙富贵的命运?”
“当初平易王无嗣,由其弟袭位,等到现下到大姑爷的父亲这一辈,还能有多少本事?”薛仁康说着捋了捋胡子,一脸深意地望着妻子。
廖氏早前听说过这个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