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鼻间都是苦涩的药味。侧头,床头案几上摆着的正是浓浓的药汁,已经失了温度。
这是早前,子谦端来的。
她的心头苦涩。失了孩子,连带着他的心都没了。若不是他还顾及着曾经的一点情分,现在哪还会管自己死活?
一日比一日,对她愈发没有耐心了。
秦霞突然很回忆,曾经她就是感冒发个热,他都不解衣带地守在自己身旁。
她又合了合眼帘,是自己作孽。
曾经的她心中只有仇恨,怎么会想给他生孩子?陷在他与薛俊然之间,又能如何?她心中朝思暮想的不是日日躺在枕边的人,对于他的亲近只有排斥。
曾经,她有冲动想为那人生个孩子,但被拒绝了。其实她亦明白,他们的感情不被世俗允许,故而是注定了没有结果。而深情的丈夫,渴望让自己给他一个孩子,但她不愿。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那类药喝多了伤身呢?只是她没有选择。
后来被他慢慢感动,等到好不容易打定了注意与他一起,有了孩子了,却是保不住了。
终是自己对不起他。
唐子默见她目光涣散,似是沉静在自己的脑海中,忍不住就打断道:“锦儿不见了。”
秦霞目光突然变得有神,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唐子默却只坦然道:“昨儿下午,她去武国公府后便再没回来,我找了很久都没寻到,一点消息都没有。”说着语锋一转,“秦霞,你平时是如何与王梓联系的,他在京城有多少处场地与产业?”
秦霞愣了半天,最后反倒是笑了出来,不答反问道:“你竟是来寻我问这种话?你既是早知晓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还指望我帮你救她?”
“我既然来问你,自然有让你开口的本事”
秦霞听后,苍白的面容笑意更甚,“如今我都这样了,你觉得还有什么是在意的?有她陪我,也好、也好。”
唐子默面色越发不虞,冷道:“秦霞,靖安侯府要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