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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张方跽坐,低头阅信,而郅辅站在几旁,也即站在张方的身旁,他一咬牙,抽出佩刀,一刀劈下!
张方哼都没哼一声,一颗头颅,便骨碌碌的掉到了地上!
颈血狂喷,身子兀自跽坐。
帐内余人,都惊的呆了!本来,外人入帐,都要解除刀剑,但郅辅是主帅的义兄,相携入帐,谁也没想到要他解兵呀!
没等侍卫们反应过来,郅辅已另掏出一张纸来,扬一扬,大喝,“此河间王手谕也!——‘张方抗命,欲反,不能不诛!军马交韩烨管带,郅辅副之,即回援长安!’”
略一顿,“韩烨何在?”
一片骚动,但无人异动。
不多时,韩烨为首,军中诸将,匆匆赶至,检视信件、手谕,比较军中文件,确皆为河间王亲笔,手谕还用了印。
这就没啥可说的了。
于是,张方首级,传示诸营;同时下令,连夜扎束,天一亮,既拔营西归。
长安不止一次命张方回援,但张方皆不从命,这一层,全军上下,都是晓得的,说张方“欲反”,似乎不为无因?另外,张方所部,皆为雍、秦子弟,根本动摇,早已人心惶惶,因此,对于张方被诛以及回援长安的命令,即便张方的亲信,表面上,也不敢有什么异言。
更重要的是,人人皆已眼睛发绿,赶回长安,吃顿饱饭,咋都好过在洛阳城下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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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河间王,长沙王亦如在梦中。
之前,入夜不久,潘滔带人过来“移宫”,长沙王问,你们要把我转到哪儿去?潘涛含笑答道,“金墉非梁园,殿下何恋栈?此去妙境,烦恼皆无,殿下无需多言,这就请罢!”
这话说的……古里古怪。
一上车,立即不对劲了——两个殿中人,反缚长沙王,连双脚也绑了起来,长沙王请知不妙,欲待大喊,口塞堵嘴,只能“呜呜”了。
车子起动,四周虽然遮的严实,但金墉城在洛阳城西北角,金墉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