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
可偏偏就是这个人把他生了下来,以生命为代价。
他眼睫轻颤:“我知道了。”
夜沉如水,水榭内,一袭白衣的上官裕半靠在软塌上,软榻旁已经堆积了好些个空酒坛。
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连山守在一旁,冻得瑟瑟发抖。
眼见又一坛酒空了,他咬了咬牙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殿下,您不能再喝了……”
上官裕将他挥开,抬手又拿起一坛酒,自嘲道:“一个只记得你的生辰,另一个却只记得你生母的忌日。你说,哪个才是真心待你的?”
风太大,他的声音又太小,连山没听清楚,但他莫名觉得,这样的殿下太可怜了。
因为这个想法,连山一时也忘了白日里看到的那个眼神,抢过上官裕手中的酒坛,苦口婆心的劝道:“殿下,您喝多了,属下扶您回去休息……”
待反应过来后连山心里一个咯噔,手中的酒坛都变得烫手起来。
上官裕没反应。
连山愣了下,小心翼翼看过去,这才看清自家殿下双眼紧闭,竟是睡着了。
他莫名松了口气,忙叫人来一起把上官裕送回房间。
上官裕确实喝多了,乃至于开始做起了一个本该不存在他记忆里的梦。
“裕儿,我是娘,叫娘~”坤宁宫里,穿着凤袍却仍显青涩的宋黎手拿拨浪鼓逗着刚牙牙学语的小上官裕。
坐在摇篮里的小上官裕伸出手够了半天没够到,口齿不清的唤:“粮~”
“哎~”宋黎笑得前俯后仰:“素云,你快听,我们家裕儿都会叫娘了。”
她故意将拨浪鼓往高处拿就是不让小上官裕得逞:“来,裕儿再叫一声娘听听。”
小上官裕看她笑,也跟着咧开嘴笑,配合的开口:“粮~”
“哎哟,我们家裕儿怎么这么乖,娘真是稀罕死你了。”宋黎笑得不行,将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