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软心肠。要说苦,先前哪个能苦过小姐你?现如今,哪个能苦过二小姐?一点子音讯也无,想必是日子及不好过。”
欣瑶轻声道:“谁说二小姐音讯全无,日子就一定难过?只怕是府里有人伤了她的心。说不定此时正与二姐夫举案齐眉,夫唱妇随呢”
李妈妈哭笑不得道:“小姐,你可把妈妈绕糊涂了。大小姐日子过得好,你偏说她辛酸,二小姐没有音讯,你却说她夫唱妇随,这到底谁过得好,谁过得不好啊?”
欣瑶一本正经道:“妈妈,万事可不能光看表面。谁过得好,谁过得不好,外人怎会明白?有人看着平和,幸福,则实内里波涛汹涌。有人看着委曲求全,未必不是明则保身。所以啊,日子过得好,过不好,只在于过日子的人。就像当初我们在老宅,外人看着小姐我可怜无比,哪知我却活得如鱼得水,如今啊,再没有比老宅更自在逍遥的日子了。”
李妈妈笑道:“小姐说得话,句句在理。妈妈白活了几十年,不及小姐看得透彻。”
欣瑶暗自苦笑,透彻两字,那是需要多少泪水才能写成,不经历世事,不懂得人情人暖,不看透人性本质,怎么能悟得透彻?
欣瑶回神道:“妈妈哪里是白活了?看看我身边这一件件,一桩桩事,哪离得开妈妈你?估摸着全爷早就得知我进京的消息了,瑾珏阁如何了?也没个消息过来。妈妈,明儿个,你帮我往城东宅子里走一趟。”
“小姐,我正琢磨这事呢,你放心,误不了小姐的大事。”
说话间,莺归端着药进来,欣瑶一见那药,只觉得嘴里发苦,想了想,道:“妈妈往母亲那里走走去,看母亲得空,把明儿个事说与她听,母亲必会应允。再捎句话给她‘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府里现下人手缺得厉害,西边几个都是老太太的心头好,不能委屈,多添些人手也是应当的。”
蒋欣瑶故意把“多添些人手”加重了语气。李妈妈心领神会,叮嘱了几句,便往秋水院去。
第二日一早,李妈妈怀揣小姐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