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渐行渐远,心中莫名的害怕起来。
老太太几十年身居上位,动怒的气势自然非比寻常,与往日慈眉善目的模样全然不同,只听她冷冷道:“周姨娘,把慎儿放出去。是我的意思。不光是她,元航屋里的几个,我都要放出去。”
周姨娘这才明白老太太为何动怒,心中悔恨不已,也怪自个没弄清楚。被那丫头挑唆几句便晕了头,当下泣道:“姑母,您别生气,是我错了,都是那死丫头挑唆的。她说二太太是为了打我的脸面,这才把她放出去。”
老太太见她服软,叹道:“三十多岁的人。被个丫头几句话一挑掇,就跑到我这里兴师问罪,你的年岁都活到哪里去了?再有三个月,就是你儿子的大喜之日,大奶奶进屋,总得给她留些脸面。哪有正房还没进门,通房丫头便充起主子来的?”
“姑母?”周姨娘仍有些不甚明了。
老太太摇头连连。
“大奶奶正经人家出身,看着爷们房里乱成一团,蒋家的脸面还要不要?等他们成婚了,缓过一阵。找个借口,再给二爷选几个好的,这才说得过去。长者赐,不敢辞,到那时,二奶奶笼不笼得住二爷的心,全看她自己本事。这点子帐你都算不清,你怎么能斗得过二太太?瞧瞧你这副出息样,让我说你什么好!”
周姨娘泣道:“姑母,您说的都对,我听您的。”
“不过是几个奴婢,小命都捏在你手上,值得你大呼小叫,上蹿下跳吗?若真心为你儿子好,不防花钱买几个有颜色的,调教一番,到时候再赏下去。人是你买的,你调教的,自然听你的话,还怕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吗?儿子,媳妇两头,你都做了好人,何乐而不为?也就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就等不得?”
周姨娘一听,茅塞顿开,喜上眉梢,道:“姑母英明!”
老太太一看周秀月的神情,便觉得有些堵心,三言两语便把人打发了,对着边上的钱嬷嬷道:“看看,没几句话就得意忘形起来,这性子,哪天才能改一改?”
钱嬷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