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广清司史一职,你觉得里头可有蹊跷?”
沈俊尤自不解道:“有什么蹊跷?”
沈平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叹道:“靖王的人入了户部,没有今上在暗中施压,你说以韩王的为人,会让靖王的人进来吗?谁不知道,户部是韩王的钱袋子。哪边的清司史不能当,偏又是湖广,你说今上此举是无意之举,还是有意之举?”
沈俊沉吟着没有说话。
“你再想,今夏水灾,湖广两地派的谁去赈灾?”
“孙尚书的儿子苏明杰啊!”
“你猜苏明杰这一趟湖广之行,屁股是干净的,还是拉过屎的?”
沈俊浑身一凛,失声道:“父亲,你是说……”
沈平摇摇头叹道:“五百万两,哼,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我就不相信苏家人能不动心!俊儿啊,你也是快四十出头的人了,看事情可不能光看表面,得看到底下沉着的东西。苏家,迟早是颗弃子。”
沈俊恍然大悟,一脸敬意的瞧着自个的老父亲。
沈平抚须幽幽道:“旁人只看到大过年的,靖王被迫离京,又有几个能看明白,这是今上借此一事,为其造势。为君之道,先存百姓,思国之安,必积德义。只要靖王把湖广摆平,日后一步登天,便可民正言顺。妙哉,妙哉啊!”
沈俊紧盯着父亲布满皱纹的脸,半晌说不出话。
沈平神情复杂的看着儿子道:“你可知道,日后该如何行事?”
沈俊略思片刻,缓缓道:“儿子觉得徐郎中乃前科探花,学识非常人能比,若得机会,儿子想结识一二,一起商讨商讨这赈灾款的文章该如何做!”
沈平满意的点点头道:“跟你媳妇说,张氏侍疾了这几个月,早起晚睡的,是个孝顺孩子。叶氏照顾两个孩子,精力上难免有限,从明日开始,沈府一半的管家大权交由张氏。”
沈俊暗中一惊,一肚子话含在嘴里想说又不敢说。
沈平视若不见,只长长的叹道:“既然一只脚要往前走,另一只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