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礼忙道:“姨娘别急,听我细细说来。这人叫魏明,现年三十二岁,山西晋城人士,做着贩盐的买卖。这次亏空的十万两银子,正是用来购买盐引之用。姨娘,儿子打听过了,晋城最大的盐商,正是姓魏。”
卢氏虽是内宅妇人,却也是上了年纪的,当然知道山西境内盛产盐,也清楚明白盐引是用来做什么的,脸上有了些松动,道:“这山西离京城虽不大远,却也隔着山水,万一这人跑了,那宅子又不值什么钱,咱们的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赵正礼笑道:“儿子岂会做这么傻的事情。儿子刚刚从那宅子里出来。宅子在城西,气派着呢,比着咱们侯府,还要富贵几分。我估摸着,得值三四十万两。”
“一个小小的盐商,哪来的这么好的宅子?”
赵正礼压低了声音,往卢氏身边凑了凑,神神秘秘道:“姨娘,魏明的正室娘家原是京城人士,姓苏。”
卢氏一双浊眼迸出光芒,忙道:“姓苏,哪个苏家?”
赵正礼冷笑一声道:“姨娘,京城还有哪个苏家。”
“这么说来,那魏明的媳妇与你大哥的媳妇同出一门?”
赵正礼忙道:“正是,儿子朝大嫂身边的丫鬟处打听过了,苏家宗族里,是有人嫁到晋城,不过与大嫂不是同枝,离得也远。这宅子正是那魏明媳妇的陪嫁。”
卢氏疑虑道:“这事不妥,哪有出门做买卖把媳妇陪嫁宅子的地契随身带在身边的。”
赵正礼笑道:“姨娘果然与儿子想到一处去了,故意拖着不肯松口。那魏明情急之下,才把事情全盘托出。原来他此次进京,为两桩事情而来,一是采买盐引,二是帮其正室把京城的陪嫁别院卖出去。”
“好好的宅子,做什么要卖?”
赵正礼道:“这事说来话长,这宅子原不是陪嫁,是那魏明的岳父想为自己留个后手,这才把宅子放在了女儿的名下。苏家已是被抄了家的,虽然罪不及出嫁女,可这个烫手山芋捏在手里,保不定日后就是个祸害。所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