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已有算计。
“大奶奶,府里学堂里的先生捎话来,快过年了,想早些结了银子回乡过年。”
我点点头,懒懒道:“明儿让帐房先生走一趟。另外备上一份厚厚的年礼,再给个大红包,这情面上的事情,也说得过去。”
“噢,大奶奶,有件大事忘了回您了。老祖宗身边的钱嬷嬷,申时一刻去了。是在睡梦里去的。”
“去了?”
我微微有些惊讶。钱嬷嬷七十多了,也是高寿。这般无病无痛的走了,也算是老天怜惜。
“回过老爷,太太了?”
“回过了,老爷太太说,快过年了,府里忙,让大奶奶思量着办。”
“葬在哪里,老爷太太可有安排?”
“老爷想了半天,说钱嬷嬷侍候了老祖宗一辈子,主仆一场,就放在老祖宗边上吧!”
我静静的盘算了半晌,终是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出去。
待人走后,我把头搁在桶沿上,手指轻轻一抬,泼洒出几缕水丝。
水滴落在木桶里,泛出一道道波纹。
那波纹,在烛火下起起伏伏。
我忽然深沉一把——那恰如这世上,每个女子的人生。
沉,或者浮!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