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看,孔颜这一次很自然而然的解释道:“我生母当年年幼生子,导致产后体虚早逝,因此父亲不愿我过早出嫁。”说着又觉并不全是她的错,而且这样好像她对不起魏康似得,委实厌弃自己这般心甘情愿给一个男人认错服软的样子,心一横,只道该说的她都说了。随便魏康如何想她,当下微扬下颌,大有豁出去的一番架势道:“所以,明年八月后,妾身才会停服芜子汤。”
她是夏末八月生。明年八月方年满十八。
母幼子弱,最易夭折,就像在他们边镇苦寒之地,女子虽依旧多在十六岁成婚,却也有不少富户之女是推后一两年出嫁。
魏康明白,眼中阴霾稍褪,不辨情绪的淡淡“恩”了一声。
见魏康脸上郁色稍缓。孔颜却有些讶异,魏康居然如此轻易信了她的话?
讶异之后,心里犹自不信,但一想魏康既然面上愿意相信,她也就没必要再去深究。
不想此番计较方定,却听魏康语气冷淡至极的回应她。孔颜念头当下一转,魏康果然不会尽信。而且她记得魏康是正月生的,待明年正月便已二十又五,一般男子在这个岁数早是儿女双全,再加之眼下李燕飞又有身孕。这一比较,魏康只怕心头更难是滋味。
常言道投桃报李,魏康给她留颜面,她也少不得相报一二,更何况这本就是她一开始的打算。
孔颜这就补充道:“子嗣大事,不能因妾身给耽误了,待过些日子闲了,妾身会为二爷寻一良家女,为二爷开枝散。”
本是一开始便盘算,却一想到不久她将和另一个女人共事一夫,都要同魏康做了那房中私密之事,心下顿时一阵膈应。不过拉弓没有回头箭,说出口的话更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再念及以后长久的自在,孔颜便又一派泰然自若。
魏康心下却是风云再起,只见他瞳孔猛地收缩,眼底黑沉骇人。
不妨魏康骤然变色,孔颜一惊,不及思忖魏康的怒气从何而来,她已下意识退后一步,脸上闪过一抹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