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是有了前世的经历,切身尝过从云端跌下的滋味,对于河西七州百位文武官员搜肚刮肠的献礼讨好,她除了冷眼旁观,便是居安思危的警惕之心。
心里想法与众人不同,且都来源于前世之感,孔颜不足与旁人道哉,即使是已视为生命的天佑,她亦不会透露只字片语,重活一世的辛秘将会只有她一人知道。
心念如此,孔颜对冯嬷嬷的话只听而不语,只兀自看着不远处的婴车。
婴车上小天佑并不在其中,因着坐月子攸关她以后的康泰,小天佑这一月来都有素娘抱到西厢房就寝,由冯嬷嬷和英子二人轮流陪同。
虽然此时并不见小天佑,但看着他白日酣睡玩耍的婴床,孔颜在枕边泛着温柔的浅笑,又细细思量了一遍明日宴席上可能发生的种种,见万无一失,她也沉沉地睡去。
一觉好梦,本该睡到天明,不过方是天晓,孔颜便早醒来。
这日早上睁眼第一件事不是让素娘抱了小天佑过来,而是吩咐备水沐浴。
都是服侍在孔颜身边的人,知道孔颜早是受不住一身尘垢,又加之今日是天佑的满月礼,冯嬷嬷三更左右就领了英子和宝珠准备沐浴之物。
一时间,只听净房内水声哗哗,有白兰香透过湘妃竹帘浮动而来。
孔颜不由闭眼深吸了口气,仿佛已置身在白兰香汤中。欣喜之下,只恨不得立马进了一旁的净房,只是在床上伸下两脚,正踏了鞋子站起,两腿便是一阵发麻,她“呀”了一声,人直要往地上滑。
宝珠正在挂床幔,听到孔颜的哼声。倏然想起冯嬷嬷的嘱咐,正要上前去搀扶孔颜,再道了冯嬷嬷事先的嘱咐,就听西外间的竹帘一响。付氏的声音抢先说道:“二弟妹快躺回床上,这生生坐卧了一月,脚可是立不住的!”说话时,宝珠也已手疾眼快的扶住孔颜在床边坐下。
付氏见屏风上的身影,断定人该是坐下了,她轻喘吁了口气道:“刚在帘外听到二弟妹惊呼,我也是坐了三回月子的人,便估摸着二弟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