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孔颜没有让冯嬷嬷准备舒筋活血的药酒,就是魏康那身刀剑外伤也不能用舒筋活血药,毫无疑问,冯嬷嬷准备的药酒实则是救治外伤的止血药。
和冯嬷嬷前世今生一起生活了三十年,孔颜如何不明白冯嬷嬷的意思,她静了静心,敛下对天佑的担心,知道事有轻重缓急,现在魏康的伤势显然比哺喂天佑重要,她终是颔首吩咐道:“反正已过点了,晚饭暂不急,你先把舒筋活血的药酒备上!”
不是先急着去看孩子,竟是先顾着他的伤势?
魏康脚下不着痕迹一顿,回东次间书房的脚一转,向孔颜起居的西间走去。
冯嬷嬷却是欣喜孔颜转了念头,连忙在廊庑下应声而去。
孔颜望了一眼东厢房亮着的门窗,只告诉自己有英子照看天佑无碍,当下追着已走进中堂的魏康而去。
转进屏风后的西内间时,魏康已宽下外面的青衫,露出渗了血的月白中衣。
虽已想到没有止血药,许是会有血浸了出来,却多少抱有侥幸心理,毕竟在正院的两三个时辰里,魏康分明一切如常,哪里有半分身受重伤的样子?而且刚才若不是她用伤势隐晦劝回,怕是魏康到现在也未必会回来!还有这样的渗血,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万一失血过多昏厥,不仅魏康身体大创,到时河西局势必然大乱!
想到种种后果,孔颜这下真是顾不得天佑,忙走上去道:“二爷,伤口不止血,您这样会失血过多的!必须得让张大夫来看一下!”
魏康抿唇不语,兀自坐在床边,宽下身上中衣。
自己在这里干着急,当事人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孔颜当下气不打一处来,想到半月前殚精竭力的步步为营,眼看一切都将拨开云雾见青天,魏康却这样的态度,自己这一月多来何苦哀哉?这样为他的伤势担心又算什么?
虽然这一切的心思,不免出于自身和天佑的考量,可也是在为他着虑!
而他这样无所谓,不说为她,可有想过天佑么?
一时间,孔颜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