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了傩舞,大不了落些扫兴的埋怨,总比弄砸了要强。只是多少要体恤冯嬷嬷一片心思,想借由她头次主持年节办得有声有色,告诉众人她的节度使夫人之位稳如泰山,也震慑欲进府为贵妾的一些府邸。
却不想还未将取消傩舞的事告诉冯嬷嬷,魏康就在一日晚归的时候对她交代道:“如今已腊月十四了,再找傩舞戏班时间也赶,我已经给王大说了,他明日就会从营里找一拨人跳傩舞,你只要找个会傩舞的伎子就行。”
彼时,因着魏康不喜下人伺候进食,孔颜正陪坐炕边布菜,她习惯了魏康的寡言少语,冷不丁听到突然出声,还是在进食的时候,不由一怔,张了张口,却一字未出。
魏康刚从城外的校场回来,又与去送亲的大军操练了整日,正是腹饿之际,也没多去注意孔颜,只就了几大口热汤面,感觉腹中有几分暖和了,便又接着道:“这事等王大安排妥当后,会交给王小——”说到这“唔”了一声,“也就是素娘的丈夫,到时由他负责傩舞的事,这样也算是从你这边走的人用。”
这番话魏康说得平常,孔颜却听得再次一愣,万万没想到魏康竟为她插手内宅之事,甚至于考虑到这样会让人质疑她的能力,又安排素娘的丈夫王小负责。
魏康喝了一口面汤抬头,就见孔颜面上十分意外,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出手相帮,他端着面碗的手就是一紧,旋即把已空的面碗往炕几上一搁,脸上却是神色不变地道:“去年暗杀的那班人还未查清,今年是多事之秋,不宜再有意外。”言下之意,调动士兵跳傩舞是为了以防去年之事再度发生。
如此一切便说得过了,孔颜心下了然,当即恢复常态道:“二爷,此事也是妾身所顾忌的,所以一直迟迟未找好傩舞戏班。”说着忽然灵光闪过,她眼睛一亮道:“二爷,妾身想到了一点,这除夕傩舞年年都有,未妨有人再次趁此作乱,不如就从军中留一拨人专在除夕跳傩舞。”
说时想起近来为了年节忙得分手乏术,有时甚至还有几分无法适从之感,若养一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