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坐在屋里发呆,直到一阵轻咳才让他回过神来。
“安哥,你怎么醒了?”包易站了起来,把人扶到椅子上,“你才刚退烧,身子经不起折腾,怎么能下床?”
那身后上的伤口直到现在天气冷了,才止住了血水,包易想着安哥愣是一声也没有叫,心下越发的佩服。
“给人梳完头还坐在这里发什么呆?难不成舍不得?”李习安面色惨白,说完就是一阵猛咳,喘了一会儿才自嘲道,“我这身子也就这样了,放心吧,死不了。”
包易被他打趣,脸烫了起来,“我看她散着头发,才帮她弄弄,毕竟咱们现在是住在她租的宅子上,对了,她说让咱们买些马车备用着,难不成她打算也出京城?她是赵府的姑娘,难不成是赵府的人要走了?”
李习安不以为意,“适逢乱世,各家自然各自的打算,到是你一直陪我在这里,真不回去了?”
“不回去。”包易回答的干脆。
李习安淡淡一笑,“你这又是何苦,我是寄养在你们家,他们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你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他们待你却是真心,你就这样一直不露面,他们岂不是担心?我知道你一心为我报不平,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公平之事?更何况那是你的亲人,你也不要为我再与他们治气了,回去吧,得了空再过来看我也不是不可以。”
包易不为所动,“安哥,你也不必劝我,直到今日我才发现离开了家人,我什么也不是,既然这般,我越发的不能回去,岂不是让他们看轻了我?待我建功立业之日,再回去也不晚。”
见劝不动他,李习安也不在多说,两人这才一起回后面的厢房去休息。
黑暗下却各怀心思,包易担心着赵元喜回没回到府上,李习安的脑子里一直是那穿着黑色斗篷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打一有人敲门他就听到了,只是一直在外面站着,没有进来打扰二人,包易许没有发现,他却看得清楚,那露在衣袖外一角的白色亵衣袖上带着血色,夜色下敢独行的女子,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