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口气,手一松,水盆倾斜颠覆,一盆水尽洒在地上。
宋书妤慌忙凑近身来,也不管一地水渍,蹲下身来道:“厉大哥,你没事么?”
厉抗轻声道:“我这样子,如何去见我爹爹?”
宋书妤道:“当然要去,你这次回来,不就是去寻你爹爹的么?”
厉抗摇头道:“见着了爹爹也认不出我来了,便是有人作证,他也不一定便信。”
宋书妤连声道:“会信的会信的,这里离蓟州还要些时候,这一路上你安心静养,待坏死的肌肉都消了,伤处新肉长好,便会好很多了的。”
厉抗轻触面上伤处,抬眼瞧瞧宋书妤,眼见她一脸关切的望了自己,想到她这段时间来对自己的照顾,以及昨夜说的话语,心下着实感动,不愿拂了她的好意,勉强笑道:“多谢你了。”
宋书妤面上微微一红,慌忙站起身来,道:“啊呀,水都洒了一地,我这便去再倒一盆来。”
厉抗眼见她一个大小姐,却来屈尊服侍自己,过意不去,道:“这些事叫店里伙计做便是了。”
宋书妤撇撇嘴道:“那些个人粗手笨脚的,却哪里做得好了?你别看我在家里不做些事,在衡山的时候却什么都做过,还是我来吧。”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厉抗幼时清苦,后来虽贵为武士,却依然不惯让人伺候,只买了仆从服侍母亲,自己却是不要仆从的,这时也不好意思让宋书妤如此,只得收拾心绪,起来结束整齐。
才穿戴好,就见宋书妤同努尔哈赤一同走了进来。厉抗想到自己昨夜心绪激动之下,一拳将努尔哈赤打得吐血,心中惭愧不安,正要道歉,努尔哈赤早已哈哈大笑道:“哈哈,厉大哥要上蓟州去么?正好正好,我便陪厉大哥走一遭。”于昨晚之事却只字不提。
厉抗奇道:“你不是要回建州么?蓟州同建州顺路么?”
努尔哈赤摇头道:“路倒不顺。不过若顺路回建州,必要从辽东李成梁那里过,我却不愿见他的嘴脸。不若陪你去蓟州,再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