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大哥,想必定是既紧张又激动吧?”
厉抗面容损伤后,心下多少有些不愿见人,于路都是坐于马车内,待到停车住宿,才戴了斗笠从车内出来。宋书妤怕他旅途孤单,也成日在马车内陪伴。这时听得宋书妤如此说,厉抗微微一笑,道:“是有些儿紧张……我自小便不曾见过爹爹,连他老人家是怎生模样都不知道。”
宋书妤笑道:“世人都知厉帅是元帅爷麾下第一猛将,现在又镇守蓟州立下不世奇功,定是一位勇猛无敌的英雄了。”
这些民众夸赞自己父亲的话厉抗于路来也不知听了多少,此时听宋书妤提起,眼望了窗外轻声道:“不论他是矿工也好,元帅也好,他是我的爹爹,我只盼能见上他一面,心里便满足了。”
宋书妤笑道:“那可不成。你不但要见着他,还要帮着他打鞑子,这可是你答应了元帅爷的,可不许赖。”
马车缓缓驶过镇上市集,厉抗从窗外瞧着市集上人们货卖不断,道:“你瞧现下天下太平,哪里还用得着打仗了?”
由于近来边防屡胜,北部边患大多称臣,许年年进贡,战乱已是少之又少。鞑靼各部又贿赂掌有实权的各位公公,得以重开北部边防贸易,以此修养生息,徐图发展。故此长城各处俱都是一片平和景象,镇中市集上更是偶见奇装异服者往来,便是游牧部落的商人了。
宋书妤安慰道:“没有仗打更好,你便去接了你娘回来,大家团聚,却不是好么?还有啊……”话未说话,车外一直漠不作声的努尔哈赤忽地沉声道:“禁声!”
宋书妤脱口而出:“怎地?”猛省得过来,慌忙有手掩口,大大的眼珠左右转转,轻轻放下手来,冲厉抗吐了吐舌头。厉抗瞧她模样可爱,微微一笑,摆一摆手,凑到车门处将帘子拉起一角往外窥视。
努尔哈赤沉声道:“前面有锦衣卫,咱们小心些。”
宋书妤轻声惊道:“不会吧?他们从京城一直追咱们到这里来了?”
厉抗从车帘一角望出去,只见前面约摸十数名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