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四名臣之首山县昌景的忠烈性子,也是微微点头,他亲生哥哥密谋背叛武田信玄时,便是他亲手制住了自己的哥哥,缚至武田信玄面前请求发落,甚至自改姓名,以表忠心。若要这样的英雄背反主上,确是不能。然而若武田家俱是忠心耿耿之人,又如何不能上下其心?
蝶舞仿佛猜着厉抗在想甚么一般,又道:“昌景叔叔他们永远不会背反的。爹爹在时不会,哥哥现下是家主时,他们也不会。只是昌景叔叔他们全是随父亲征战了二十多年的老将军,哥哥却只二十来岁,上过的战场不及他们的半份。虽然昌景叔叔他们嘴上不说,只是瞧他们神情模样,却有许多不以为然。昌景叔叔他们服的,是爹爹这样的大英雄,而不是我哥哥……”
厉抗点了点头,深知若非十分才能之人,以三十不到的年纪和浅薄的战争经验,绝不可能让山县昌景这样久历战场的老将俯首帖耳惟命是从的。而听得蝶舞这么说,想来这武田胜赖也并无这十分的才能了。
蝶舞又叹道:“偏生哥哥性子最是倔强好胜,许多事情只要他认为是对的,旁人便再难劝得他动。爹爹临去时,曾严令三年内休养生息,绝不得轻动刀兵,谁知才一年不到,哥哥便再也耐不住了……”说到此处,蝶舞语气黯然,摇了摇了,不再说下去了。
黑云奔行甚速,马背上颠簸得厉害,厉抗虽敢同蝶舞同乘共骑,却实不敢随意碰触蝶舞身躯肌肤,只把双手伸在背后紧紧握住马鞍。这时见蝶舞神伤,厉抗抽出手来欲抚一抚她肩膀安慰几句,想了一想,还是又把手重放了回去。只道:“然则有山县昌景等久历战场的老将鼎力相帮,你哥哥还是重围了长篠城。我想天佑武田一脉,你却也不要太过担心。”
蝶舞折转过头来,满面疑惑,奇怪的瞧着厉抗,道:“你……你……”
厉抗奇道:“我怎么了?”
蝶舞道:“你是织田家的平大将,我武田家攻的是织田家的盟友,做甚么你却要帮着我说话?”
厉抗微微一笑,道:“我早已不是甚么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