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带终于赶到了目的地,却原来是一埠头,至此,旱情稍减,但流民更众。
众人一停下,便有几个先导的护卫迎了上来,众人随着那几人进了埠头边的一小镇,不敢太是张扬,随便找了个食肆便分批用餐,奔波了一昼夜,众人都已饥渴难当。
大家正专心埋头大嚼时,忽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哭喊震天声,大家都对这些啼叫声已熟视无睹,倒是蓟子训抬起头来,他这一路上若不是苍舒等人拦着,早就把身边的干粮全捐于饥民,只因怕露了行藏,蓟子训也不敢太是坚持。
此时到了地头,蓟子训刚喝了半碗粥,闻啼便霍地立起,奔了出去,苍舒往大鸿打了个眼色,大鸿也早跃跃欲试,连忙跟了上去。
门外聚了一群面黄肌瘦的流民,食肆外已拦了十来个如狼似虎的大汉,这年头,开食铺若没人看护着,只怕会连人都给生吃了,却见地上倒卧着一老妪,老妪身旁跪着个两个面目腊黄的少年男女,不住地叩头。
众人看了会热闹,也散开了,不用说,这又是一出每天都要上演几回的卖身救母之类的悲剧,蓟子训将手里的半碗剩粥递于那少年,转身便欲离开。
那病恹恹的老妪忽然颤着手抓过蓟子训的裤腿,哀声道:“求大人收留我这两孙,若是不行,就收我这孙儿也行,都是勤快本份人家,老太婆给你叩头了。”却抢地击首卟卟有声。
蓟子训看得直恨不得剐肉伺她,一回头,大鸿也是咬牙攥拳,神情激奋,扶起那老妪便要往食肆里走去,老妪却哀嚎一声,蓟子训看去,只见她双腿竟全溃烂至骨,早就不良于行。
老妪两孙儿孙女只是一个劲地哀哀叩首,早就鲜血盈面,大鸿伸手往那老妪抄去,蓟子训则一左一右牵着两孙男孙女便往店内走去,苍舒等正一门人在店内也看得明白,都是齐齐叹息不语。
苗三瞧了臧宫长老一眼,伸手摸出几个银砣子,递于那老妪道:“我们也是赶远之人,带着老人家你一家三人不太便当,这些银钱也够你们度过这个荒年。”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