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氏吓得慌忙跪下:“我就是,就是一时口快……”
“站起来!”余氏喝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是你大嫂,你冲我跪什么跪?是在娘家低眉顺眼做奴婢做惯了吗?这是何府!你是这里的四夫人!别成天摆出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样,平白让人当成了笑话!”
聂氏被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站低头站在那里如受气小媳妇儿似的。
余氏愈发瞧着心里有气,甩手走开去:“我迟早被你带累死!”
聂氏看着她走远,手里一方银丝绢子都快绞断了。
蕊儿拿着琉璃今日收到的赏赐,十分高兴,在琉璃面前数了一回又一回,最后放进小铜匣里,全锁起来了。
“奴婢要把这些东西全给姑娘攒着,将来给姑娘做嫁妆。”
琉璃也很高兴:“将来再积多战儿,说不定我们可以拿着去做点什么生意,来个钱生钱?”
蕊儿也重重点头,赞成她的想法。不过她忽然又回过头来,说道:“说到钱生钱,奴婢想起一事来,上回去发信的时候,在'尚品书斋'门口遇见他们掌柜,他居然还认得奴婢,问'公子'您最近有没有写字,如果写了,有没有意愿放到他那儿寄卖。奴婢不好回答,就说问了'公子'您再说。”
琉璃好意外:“是吗?他觉得我的字可以卖钱?”
蕊儿道:“反正他一个劲儿地赞您的字写得好。”
琉璃沉吟起来,印象中有风骨的文人作的字画可都不售卖的呢,外公虽然当年也卖过,许娘就是因为卖字画而认识的何苁苙,但他那是为生活所逼呀。再说她又不是什么名家,就算售卖也卖不出多少钱,还是算了吧。
小睡了一会儿后铜漏已到酉时,双喜给琉璃穿了身大红锦缎金丝刺绣袄裙,配上同色小棉靴,系上披风前去正院。
琉璃叫了月桂海棠守门,携了双喜和蕊儿随行,走到门口见李嬷嬷老脸拉得老长,暗中不由冷笑,面上却十分和蔼地说:“李嬷嬷也一道去罢。”这才见了张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