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床,口里只喊着‘姑娘’‘姑娘’,知道我与你是亲近的,便说了给采萍听。这伙计人挺实诚,因时常帮蕊儿与采萍传个话什么的,便也熟了。”
琉璃紧握着被烫的那只手,心底里似乎哪一处有些犯疼。那丫头身子弱,又瘦得跟竹竿儿似的,哪里经得了她们那么打?如今纵还有命在,只怕也是拖着罢了。她怎么不想个办法回府来呢?回府来至少——唔,回府来又怎么样呢?她与她主仆情份已尽,她那声姑娘,也不一定是在唤自己。
她松开手,端起那碗剩茶来啜了一口。
浣华看着她,眼见着茶碗在她唇边微微发颤,不由叹道:“你既还关心她,又何必强装着冷漠?我不知道当初她究竟是为了何事被你遣走,但是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去年和今年生日时那两套棉布中衣,不是我做的,那都是蕊儿知道你贴身只穿这棉布中衣,所以从织布到缝衣,都是她一针一线亲手做的。要不然你以为我如何会知道你的穿衣尺寸?”
琉璃握着杯子,抬眼怔怔地看着她,她竟然说那两套衣裳是蕊儿做的!
“明明是你拿过来的——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
浣华道:“是她交代不让我说的。我本来也不想担这个事,怕你恼我,可是觉得她也可怜,所以上次让采萍拿过来。这次却是我自愿的,因为从采萍嘴里我多少知道点蕊儿的处境,我想她也确实可怜,便想全她这一片念主之心。”
琉璃心里五味杂陈,真说不出什么感觉。当初蕊儿走后,她那段时间便如少了条胳膊一般,做什么都不顺手。直到后来到了老太太屋里,换了环境才又好些。如今想来,她虽然背主,细想之后到底情有可原,如果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尽快了她的心愿,她也不至于再被苏姨娘利用,说到底自己也有责任。这些日子对她的怨恨竟渐渐消了,是以方才乍听她被打被骂,竟无法自持。想她纵使有错,自己都已经与苏姨娘达成共识了,又何必还迁怒于她呢?便是不再用她,也犯不着害她连命都丢了。
采萍面前她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