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不负琉璃厚望。不久后就匆匆回转来了,同时带来了让琉璃吃惊的消息:“将军跟王爷又在书房里吵起来了,王爷很生气,砸了好几个瓷盅。这会子将军还在里头没出来呢!”
琉璃听着又不由得提起了一口气,这祈允灏怎么又跟自己的亲爹都闹起来了!这是要把她架到火上烤么?儿媳妇纵然被冤屈,可相比较祈允灏给梅氏的难堪,定北王不用说也会偏向梅氏,这下子倒是弄得她连公公都一并得罪了!琉璃才舒坦了些的心情立时又纠结得成了麻团。
这里叹了半晌气,又想起铃兰回话里头带着个“又”字。方才进来时,她脸上也并不如自己想像的那般惊惶,倒像是看得多了,见怪不怪似的,想了想便委婉地道:“将军跟王爷,平日里常在一起说话么?”
铃兰看了她一眼。回道:“这个奴婢说不好。自打搬进王府,将军就极少上正院里去。今年年后,倒是为大婚的事去过几回。”
有了她这话,琉璃心里就有底了。铃兰回话尽藏机锋,也是在试探自己深浅。这是人之常情,琉璃也不在意。更知道她们做下人的不好背地里议论主子,她也不惯这毛病。于是就不逼她了。只是等她下了去,心里又犯起嘀咕来,合着这父子俩平时关系并不好,可这是为什么呢?如果说祈允灏是看不惯继母所以才对梅氏不敬,那对自己的亲爹也这样,又怎么解释?
就算不想想她夹在这事中间难做,他也不会不知道,冲撞了自己父亲对他来说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祈允灏没多久后便回了来,进门脸色十分臭,铃兰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可见平日是被吓惯了。琉璃也很头疼,但是因为心定了,倒不在乎了,想了想拿出些花茶来,加了两颗冰糖下去,沏了壶茶给他降火。端进房来时他正从墙上拿马鞭,见了她来,神色倒是压下去两分,停步道:“你不用怕。”
琉璃不知道他这是安慰还是叮嘱,很想告诉他她不怕,可等她抬起头来,他已经出了门去。
祈允灏这一夜又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