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
你不需要写。
只有见不到面的人才会写信。
你不会见不到她。
你会脱离险境,跟他们母子团聚。
而且你想说给她听的话。没法找人代写。
实际上那些话你自己都羞于当面对她说。
比如你喜欢她看见你进门时目光瞬间亮起来。
比如她在巅峰状态下会发出一声叹息,而你会因此**。
比如她会早早爬起来亲手为你熬早餐粥,还会切开一枚跑遍长安街市买来的江东咸鸭蛋。
比如她怕你冻脚。你缝了一打厚厚的毡靴垫。
你很想说你渴望他此刻就在你身边,你们纠缠在一起。在一个温暖的屋子里,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这些自己想想就好了。
还是说说孩子吧。
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长得像谁呢?
两个孩子长大后。越长越不像,要是问起来,怎么跟他们说呢?
此刻,不知道他们母子两个半跟着飞骑队走到哪里了。这样寒冷的天,这样颠簸的路,不知道小长安和那半个能不能安生。最不敢想的是有没有遭遇匈奴大部队。想到他过去在战场上看到的那些女人和孩子的尸体,心就狠狠地揪成一团。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灵。顺风顺水的时候,不会回头看自己做的对还是错,可一旦到了逆境绝境,到了穷愁潦倒日暮途穷时,就会怀疑过往的道路。此刻陈嵩就正陷在这样的怀疑里。
当他想到自己的妻儿时,忍不住就会想到被族灭的慕容燕皇室和姚秦皇室,想到郭旭含着眼泪讲过的姚绍夫人夏侯嫣和两个孩子被处决的场景。当祸患乃至死亡威胁落到自己人头上时,尤其是自己亲人头上时,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曾经给他人带去何种祸患和威胁。他曾经以为敌人就是坏人,自己人就是好人。直到爱上薛梅儿,他才意识到那一大块叫做敌人的人里面,也有不问权力的女人,不关心朝野得失的男人;被列为头号敌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