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弘之来了么?陈嵩来了么?”
刘裕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挂念他们,我又何尝不是?陈嵩的孩。我准他们袭爵,也是希望他在地下安心。”
郭旭毫不领情:
“陈嵩的孩不劳陛下费神,我打铁,小俏教书。饿不死他们!”
刘裕勉强笑了笑:
“饿不死哪够?还要他们有个好前程!”
刘裕惊奇地发现这个不善言辞的愣小居然口齿伶俐起来,话说的像飞刀,不知道是他那个夫人调教的还是愤怒所致:
“怎样的前程?像陈嵩那样。一心效忠,猛打猛冲。最后被自己人害死?”
刘裕的脸阴沉起来:
“陈嵩战场殉国,怎么能说是被自己人害死?”
郭旭直起身:
“陛下把军至于小孩之手。不放心王镇恶统军,默许诸将内斗,派朱龄石接任而不给专权,撤军时又不许傅弘之全权调,若没有这些,北伐军怎么会垮掉?那么多大将猛士怎么会折损?陈嵩怎么会死得那么惨烈?”
他满脸通红,双眼泪涌,双手猛烈地打着手势,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刀捅到了刘裕最深的伤疤上。
刘裕称帝后,先追封的两个人,一个是官智囊刘穆之,追封南康郡公;另一个就是武将王镇恶,追封龙阳县侯。前者是痛感斯人一去,栋梁折断;后者固然也是怀念其功勋,其中却不无隐隐愧疚。北伐先胜后败,他扪心自问,知道自己一步错步步错,实在是难辞其咎。但越是这样,就越怕人家指摘。自宋公而宋王而宋朝皇帝,这一上从没有人这样当面把失败责任都归在他头上,直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铁匠跳出来。
刘裕勃然大怒,一把抽出宝剑高高举起:
“反了,反了!既然朕如此一无是处,性做了暴君,今天斩了你这个大功臣!”
丁旿顾不得许多,从后面抱住刘裕:
“陛下息怒,陛下善保龙体,郭旭有罪,当明正典刑,不可在宫中私刑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