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廊下,丝毫没有打扰的意思。
秋曳澜倒是看着屋里的阮清岩呆怔了片刻,一直以来阮清岩给她的印象都是油滑果断,又不乏心狠手辣,城府深沉得丝毫不像一个没到加冠的少年,但此刻看着这个往日一直以保护与教导姿态出现在她面前的表哥无声落泪的模样,她才想起,这个表哥,其实也不过十八岁。
就算搁在这时候,十八岁的男子,还在长辈呵护下专心读书或享受的人也大把存在。而阮清岩却早早承担起了一门兴衰的重任,既要照拂长辈,还要兼顾姐妹前程。
想想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酸涩难言。
“宁颐妹妹,你在这里吧。”她正自出神,袖子忽然被扯了一把,就听凌醉小声道,“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这抛头露面的事情想来你一个小女孩子总不方便。”
凌醉同阮老将军没什么感情,他担心的是朋友阮清岩,看阮清岩的样子,暂时是无法视事了——这样凌醉自然想到阮老将军既然日子就在这两天,一旦没了,以阮清岩现在的状态,肯定无法将后事料理得井井有条。
而还能出来见客的秋曳澜是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之前阮王妃的后事还是阮清岩给料理的,这种时候,凌醉觉得自己不搭手,阮老将军的葬仪肯定要出问题——虽然说他其实也不大懂,但作为公主与侯爵之子,这种事情难不倒他。
秋曳澜对他的主动请缨自然不会有意见,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劳烦您了。”
“这话就见外了。”凌醉看着她双目微红、楚楚可怜的模样,下意识就想调笑一句,只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赶紧咳嗽两声掩盖过去,“你留这里陪着纯峻吧,这两天俗事都不要理,我回府去找几个机灵的管事过来帮忙,决计不要你们兄妹操心的。”
只是他才走,将军府又来了访客——秋聂来了。
这是秋曳澜第二次见到秋聂,这个与阮清岩同科取中的男子此番没了才出贡院时的奄奄一息,顾盼之间颇具神采,他对于秋曳澜出来接待自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