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底才没了亲生骨肉,到这会还病歪歪的,夫人若拿她出气,怎么说得过去?万一真把六少夫人逼得走了窄路,施家人去老太爷、老夫人跟前诉说委屈,老夫人向来就不喜欢夫人,会帮她说话?至于十四少夫人,那是夫人的亲侄女,又素来能干,夫人委屈哪个媳妇也不会委屈她啊!您说这会夫人不高兴了,不找您找谁?”
张氏顿时一惊:“六嫂跟十四嫂,都不是三两天就能好的啊!”
“所以,您这会不闹,回头夫人有什么气,不朝您撒,朝谁撒?”葛氏声音一低,“今年腊月里,公子的下属又孝敬了一对双生姐妹花上来,从正月初一到现在,公子竟没在正房里过过夜……这院子里有几个不是跟红顶白的东西!您这会要被夫人说顺了嘴,失了体面,以后那些下贱东西,谁还把您放眼里?”
语重心长,“您想想四房里八少夫人过的日子!她还是有老夫人偏心的呢!如今好容易有了身孕,结果老夫人把身边最得力的妈妈派过去了还不能放心,更叮嘱十六少夫人天天过去盯着——您说这种情况下,她就是生下一位孙公子,把孙公子带大会容易?!您要公子小姐们往后也落到那样的地步吗?”
张氏想想小陶氏,也觉得做江家媳妇太老实了根本没法混。目光就冷了下来:“大闹也要看怎么个闹法……现在前朝事情不断,万一闹起来震住了婆婆,却让公公、甚至老太爷他们不痛快了,岂不会影响到我儿他们的前途?”
毕竟张氏的亲生子女只是中人之姿,远远没有达到惊才绝艳得长辈们舍不得打压、还能连带父母地位水涨船高的地步——江家曾孙一辈现在人数不要太多,估计秦国公这辈人再老几岁都认不全了,江崖怡又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纨绔,还不是嫡长子,张氏想学四婶庄夫人,自然顾虑重重。
葛氏也感到头疼,但转念一想,却豁然开朗:“咱们只要让夫人心存顾忌,不敢再随意欺凌您!若怕老爷、老太爷他们不喜,倒也未必要闹,只要找对人就成!”
“嗯?”
“池姨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