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准备的谷太后才感到发自内心的惶恐——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她这样的贵人?她不想死,一点也不想!
更不要说落到叶太后那样的地步:顶是顶着太后之衔,却偷偷摸摸似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在空旷到荒凉的深宫里,悄悄的过一辈子,死后能大办一场,竟还是托了朝斗的福……
谷太后的彷徨自然瞒不过谷俨的眼,他放缓了语气,循循善诱:“太后娘娘容臣说句放肆的话:如今太后您能保全自己就很不错了,陛下那边,根本顾不过来!与其让江氏害了陛下,扶持太子登基之后再来对付您,您不如先下手为强!倘若陛下知道的话,也一定不会怪您的,毕竟陛下纯孝,怎舍得您受苦?”
这番话若叫皇后党那边听见,必然会大骂他不知廉耻——谷太后也晓得谷俨这么说,无非是希望自己能够孤注一掷,扳回局面!
但此计若成,自己确实可以恢复往日的威风……彻底踩下江氏!
太后,犹豫了!
谷俨见状,却没有趁胜追击,而是恭敬的拜了拜:“太后娘娘请三思!臣……先告退了!”
他满头是血的出殿,自然把宫人吓得不轻。
只是向来惜身的谷俨这会压根没心思去管,就着宫人捧上的帕子随便擦了擦,便转身而去。
不是他不急,而是他明白,皇帝作为谷太后唯一的儿子,又软弱得从没敢跟这母后争过权,谷太后对他哪怕瞧不上,却肯定是有感情的。他这头一次提出要谷太后杀子,能够让太后不亲自打死他、还认真考虑,已经是个好的开端了。
如果继续纠缠下去,没准反而弄巧成拙。
“怎么样?”谷俨面无表情的出了宫,上了马车,车厢里却已经坐着邓易,正就着炭盆呷着一小壶酒,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氤氲着桃花般的红晕,望之艳色欲滴,带着一丝熏意,劈头问道。
谷俨先微笑着握了握他的手,到他身旁坐下,吩咐车夫回广阳王府,才笑道:“没问题了!”
“看你这头上的伤,恐怕姑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