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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二十二年八月初一,益州城外,包括杨母和杨三姐在内的杨家所有族人都来为萧睿和少女送行。亲人别离,母女相聚再分别,滋味当然是不好受。
少女跟娘亲和三姐儿依依惜别抱头痛哭,萧睿则静静地站在空旷的官道上,眼望着一辆从城门口缓缓驶出的豪华香车默然不语。他知道,那是章仇怜儿的马车,那黑色的马车斗篷上赫然印着两个醒目的字:“章仇”。
秋风送爽,猎猎声起。萧睿任凭清风拂面,仍旧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章仇怜儿的马车走到距离杨氏族人聚集之地还有十数米的地方,远远地停下,再也不向前行进半步。静静地停在官道上,只是那拉车的两匹枣红马噗嗤地打了一个响鼻,抬了抬马蹄,扬起淡淡的泥尘。
临走前几日,萧睿专门去章仇府上拜访,再三恳求章仇看在清心堂的面上多多对益州酒徒酒坊照拂一二,又在章仇兼琼再三的暗示下,跟少女一起去后花园跟章仇怜儿道别。
似是早就有心理准备,听到少年郎要离开益州的消息,章仇怜儿的神色很平静,只是落落大方地跟两人说了些离别珍重的话儿。只是在两人真正离开章仇家后花园的时候,萧睿隐隐听见漫天落下的黄叶中传来哀婉欲绝的琴声。
“玉环,以后常常回来看看为娘。”杨母叹息着,扭过头去,在杨括的搀扶下上了回城的马车。杨三姐儿在临上马车之际,突然匆匆跑了过来,望萧睿怀里塞了一包吃食,然后又用勾人的挂满泪花儿的眼神在少年身上绕了一绕,掩面抽泣着跑回去上车。
杨家母女的马车慢慢回城而去,杨家其他族人也纷纷告辞回返。
杨括默默地站在萧睿面前,拱了拱手,憨厚的青年眼圈一红居然也掉下泪来,哽咽道,“子长,杨括就不远送了,你跟幺妹一路平安走好!”
萧睿深深地扫了杨括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嘱咐了几句,“括兄,我走后,你遇事一定要谨慎再谨慎,诺大的酒坊就靠你一个人打理,你可千万大意不得。对了,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