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落地面,穆雪回剑便刺,北夏士兵撒手扔刀,抱腹蹲下。其他的北夏士兵嚎叫着举起长刀。
又一列骑兵出现在街道的拐弯处,马未到,箭已到,箭如急雨。穆雪闪身一纵,舞动青铜剑,身随剑上,转眼冲入马阵。她身形飘忽,剑光如电,又五六个北夏士兵惨叫着摔下马,倒地呼号。北夏士兵这回可真急了,“呼嗬……呼嗬……”他们大声吆喝起来。
随着粗犷的吆喝声,马蹄嘚嘚,由远及近。
穆雪心中一紧,剑尖戳地,纵身跳上越影,望一眼奔逃的人群,一拨马头向城门跑去。
北夏士兵嗷嗷叫着打马紧追,追着穆雪冲出了城门。
秋天的原野,粟谷掀金浪,天鹅湖遥山耸翠,远水翻银。
北夏士兵发出呜呜的低吼,勒着马在穆雪的身边转来转去,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穆雪冷冷地注视着偷入榆州的北夏奸细。
当先一人,二十来岁,蓝袍玉带,面若中秋明月,眉如初春远山,眼角微扬,嘴角略翘,似笑非笑,似嗔非嗔,透着十二分懒散神气。
“就是你伤了我们七八个兄弟?”蓝袍青年皱起了眉,用手掩了掩鼻子。咦,真难闻,这是女人吗?脏成这样也可以?衣裳破烂,头发零乱,面容枯槁,而一双闪亮的眼睛,寒意太浓。
扑通!越影前蹄屈仆,身体随后重重地摔倒,激起一股尘土。
穆雪猝不及防落了马,急旋身,只见越影右后腿内侧有明显刀伤,糜肉翻卷。
越影重重地喘息着,口里吐白沫,大大的眼睛蕴满了泪。
从咸阳一路逃至榆州,追兵日夜围杀,竟不知何时,越影受了重伤!
穆雪紧抿着唇,容色戚然。
越影,张寒送给她的生辰礼,现在也要离开她了。
越影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眼睛阖上,眼角边滚出两颗大大的眼泪。
穆雪抬起头,望着水天一色的天鹅湖,竟似忘了自己被北夏奸细团团包围,以剑当锹,弯腰挖起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