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云,烟消云散,相逢何必曾相识。
夜静山空,风过林木,籁然有声,星月从树梢漏下点点光辉,树影斑驳。
银甲卫围着火堆搭起轻便的帐篷。
木屋里,一灯如豆。
地上铺了毡毯,夏侯云和穆雪隔着矮小的木几相对而坐。木几上摆放着粗陶的水罐水碗。
“你想好了?”夏侯云小心问道。
穆雪:“想好了。”与眼前这人,也算旧识,且,他心地不坏。
“不后悔?”夏侯云欣欣然。
“追杀我的人说,皇长子死,穆氏全族死,我信皇帝陛下已经归天,不信有诏书令皇长子自尽、穆氏全族殉葬。我父乃一品大将军,掌北方军团,与皇长子有师徒之情,我兄乃京畿二品骠骑将军,与皇长子有兄弟之义,还有我那最是沉静又桀骜的母亲,他们,哪一个都不会在一份突如其来的灭族御诏前引颈就戮,其间秘辛,我尚未知。而咸阳之变,谁得利便是谁操纵。”
穆雪低眉看着指间的绿玉指环,“灭门之仇,不死不休,一年,三年,十年,在等待报仇雪恨的日子里,能有一件事可做,人不会那么痛,不至于被痛逼得疯了。”
王位之争,流血流泪,虽有宗法,然被废的太子数不其数,废太子,生不如死。她不知也罢,知了,总不得看着他被拉下太子位,她欠他一份恩。
穆雪也没去想,那恩,她已经还过了。
“哦!”做他的门客,竟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无聊事么!在她眼里,他是个吃了没味扔了可惜的鸡骨头!
夏侯云愤愤然,打个哈哈:“也没错。不管怎样,阿雪,我谢谢你。依我说,你选我就对了,西戎王的庶子,我见过,比我,差远了。”
穆雪:“皇帝陛下十年东征,一统天下,创不世伟业。你——为什么有那样的想法?”
沉默许久,夏侯云深如古井的眼睛,似被投下一粒石子,生出了片片涟漪,他说:
“我们北夏,与你们南秦,本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