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铜县的人,叫张寒,西戎人称之玉面魔君,你说的,是那个张寒吗?”
穆雪微不可见地笑一笑:“张寒是我夫君。”
“你,你……”夏侯云正喝着水,慌忙憋了气转过脸,一口水喷到毡毯上,呛了又呛,憋着气道,“紫蔷不是说,你从昏礼上逃了么,他怎么就能算是你夫君了?”心里暗暗嘀咕一句,夫君夫君的,也不羞。
穆雪正色道:“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沃盥焚香,共牢而食,合卺而酳,昏礼的仪程,我们都走过了,怎么就不算?难道你觉得,只有洞.房了,才是夫妻?”
“咳咳咳……”夏侯云大咳,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这么直白是很放肆的,你是女人么,是么!依礼依俗,不止要洞.房,还得焚香祭祖,之后才算真正的夫妻,一家人。夏侯云哼哼着瞪穆雪,在她清亮的目光下,却莫名地,心虚地转开脸,以咳嗽掩饰,岔话道,
“正月里新年祭祀大朝,各地君侯都要到龙城参会,苏伯颜很可能在腊月里随苏侯同行,到时得避着些。”
穆雪默然,端起夏侯云递来的陶碗,喝两口,放下,道:“你的弟弟,你怎么看?”
“老四有寰王撑着,寰王身体素来强健,等到老四成年,一点问题没有,”夏侯云犹豫很久,还是说了出来,“我这个儿子,已经是寰王眼里的钉,之前与西戎签和平协定,让我到凉州做质子,将将一个月,借口两个牧人失踪,夏军压上西戎边境,借西戎的刀杀我呢!这次让我到榆州来,明为查探军情,龙城朝野做梦都不敢与秦再战,探了军情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想再借南秦的剑。明睿混在一支商队里先行进了榆州,天不灭我,被他抓了正在军营外茶寮里,闲话‘北夏太子不日偷入榆州’的人。”
穆雪:“在军营外无声无息带了人走,他倒有做斥候的天赋。”顿了顿,“西戎刀,南秦剑,江湖豪强夺丹杀人,你这个太子死了,连查一查你是怎么死的都省掉了,不殃及朝臣,不牵连民众,只说一句时运不济,叹息两声而已。很干净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