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不是他被当军奴拍卖,也不会与小丫头再遇,有那么一段回忆至今的日子。
他还该感激穆岐不成?
无论怎样,若不是他命大,死在穆岐手里死两回了!
夏侯云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望着月光下无边的沙丘,自嘲道,遇到穆雪这块冷木头,他一天比一天笨,难不成真该被沙子埋了,埋得任何人都找不到?
第二天上午,众人收拾行装,从客栈里找出特制的木排,安装在车轮上,免使车轮陷进沙子,用金元宝压一张羊皮纸,上写,“客栈疑似遭劫,店主下落不明,食水有毒,后来客谨慎。太子夏侯云留书”,随后向百里外的绿洲进发。
晴空万里,气温上升很快,明晃晃的阳光下,整个沙漠进入一片晕死状态,人不欲语,蹄落无声,异样的寂静带来异样的孤独。
安车上。
穆雪背靠厚厚的棉垫,看一眼打地铺蜷腿而眠的夏侯云,心里很是无语。
这人借口要与她筹谋后续事宜,挤上安车来,抱起榻上的一床被子就地躺下,闭上眼装睡,装着装着真打起轻鼾来。他的身体的确不适合长途骑马,三辆安车,一辆做了死难银甲卫的灵车,一辆躺了重伤员,他挤到这辆豪华安车上来,是没车可去,还是把她当门客不当女人?
要不,自己下车骑马去?瞅他的睡姿,不叫醒他,就得从他身上跨过去,那样,不太好吧。
“殿下。”穆雪轻声道。
夏侯云一动没动。
穆雪站起身,跨过去算了。
“你的病还没好,不能太辛苦,”夏侯云想伸直腿,咚地踢在厢壁上,不得不再次蜷起来。好不容易挤上车,怎么能让她下去。
穆雪:“这样子,不好。”这么狭小的空间,一男一女,怎么说都是不好。
夏侯云忽地翻身坐起,手捂着心口,紧咬牙关,面色渐渐发白。
穆雪:“你怎么样?”
夏侯云竭力抬起头,哼了一声:“不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