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松木的茶案后,静静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束楚。宝慧在一旁,优雅地煮着茶。花厅里静悄悄的,听得见茶水开沸的声音。
“我见犹怜,楚楚动人。怪不得能让徐树林为你破家,能让李世昌和徐树林为你生死相搏,能让围在徐府门前的闲杂人指责徐氏无情,能让廷尉署的狱卒放了你进大牢探视钦点重犯。本妃见了你,都觉得拒绝你是一件焚琴煮鹤的残忍之事。”
束楚心头委屈之极,两颗泪珠随着她的轻摇头,滑出眼眶,落在腮边,额上系着的素帛,隐有血迹渗出。
桑柔眉尖紧蹙,眼底浮动着幽冷的微光,淡淡道:“你可知那放你进大牢的狱卒,现在如何了?”
束楚泪眼凄迷。
桑柔:“他被打了五十板子,再也当不了廷尉署的差。”
束楚泣道:“妇只是想见一见郎君,没想连累他的。”
桑柔:“你只想做你要做的事,达到你的目的,你没想连累旁人,因为你觉得,别人为你做事,都是理所应当的。至于别人为你做了逾礼违规的事,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你的确不会去想,因为你觉得,都是别人自愿的,自愿为你做事,自愿为你受罚,甚至自愿为你送命。”
束楚惊骇地抬头看桑柔,接触到一对黑漆漆冷森森的眼眸。
桑柔叹道:“你该是个宝珠,被人捧在手里,奈何薄命。如今真的薄命。”声音里似有怜惜,眼底却无半分。
束楚泪如泉涌。当初两人面对徐家重压,徐树林便说,本是纤柔玉质,可叹薄命为奴,她笑道,若不是兄嫂卖她为奴,如何能认得郎君。
“桑妃,妇别无所求,李大人因妇而死,妇愿一命抵一命,但求三殿下为郎君御前求情,放郎君一条生路。妇入幽冥府,甘受地狱万刑!”
桑柔凉凉笑:“三殿下不肯见你,你还不明白吗?”
束楚:“郎君自允了三殿下,便对三殿下忠心耿耿,三殿下若能救郎君一命,郎君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桑柔:“看来徐树林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