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二十多步,几株老梧桐树在一片松柏林中出现,夏侯云回头看穆雪,见她一脸冷木,暗叹一声,再走三步,忽然觉得身边的树在移动,大雨哗哗直下,雨点落到头上身上,扑扑扑打得头脸生疼,竟是一场石头雨,夏侯云转身要跑,又收住迈出的脚,他落入了大阵的陷阱,方向感知已出现偏差,乱跑乱动,只怕穆雪也救他不得,于是双手抱头蹲下,一任石头雨倾注。
石头雨来得猛,去得快,夏侯云浑身上下疼得紧,暗想自己也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这般狼狈的模样,木头看了或许会消气?站起身踏出一步,脚腕一紧,身子立刻悬了空,头冲下,脚在上。
夏侯云也不挣扎,任由自己倒挂在树下,左等右等,也不见木头动一动,重重地叹气,捏着嗓子装作有气无力,一声一声喊“丫头”。
穆雪终于向他走过来,却没放他,问:“饿吗?”
夏侯云更弱了:“饿。”
“饿肚子总比丢了命好,”穆雪围着他转两圈,道,“你可以试着两手撑地,练一练倒挂功。”
夏侯云费力地咽一口心头血,却呛在嗓子里,咳咳咳大咳,伸伸手想拉穆雪的裙摆,却够不着,晃来晃去,细声道:“丫头,我冷。”
“冷啊,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我们可以下山,走起路来就不冷了。”
夏侯云:“丫头,你也饿吧,树上有个鸟窝,可以捉了鸟来烤着吃。”
“你闹这么大动静,有鸟也早飞了。”
“那说不定有蛋,”夏侯云两眼睒睒,道,“一个蛋给我,两个蛋给你,好不好?丫头,我都被石头砸成这样,你就可怜可怜我,放我下来吧,我烤鸟蛋给你吃啊。”
“剑在你手里。”
夏侯云嘟嘴:“我怕砍不着绳子,砍了自己的腿。”
穆雪哼道:“你有那么笨吗?”
“我哪敢在你面前说聪明,都被嫌弃到泥里了,你看我,不比看呆头鹅好两分。”
夏侯云听她那一声轻哼,心头一喜,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