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就受不了了?也对,你出生便是太子,无论内里如何,在别人看来,你总是高高在上的,只有你想要的,没有拒绝你的。”穆雪勉力坐起身,探身向前。搂过夏侯云的腰,双臂颤颤的,暗暗心凉。这身子竟然虚成这样,喘喘气,一手抚过他的眉眼口鼻,一手压上他的心口,道,
“殿下,你气度好,身形好,容貌好。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喜欢,就像一道最可口的甜点。男人女人都想要咬一口。你说要对我负责,可是。我不满意呢,不满意你只肯把躯体给我,不把这颗跳得好听极了的心给我。”
夏侯云的身子倏然僵硬,脊背挺得笔直,眸底乌黑,仿若永不见天明的黑夜。
穆雪因他的剧烈动作,跌倒在床上,急促地吸气呼气,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她看到,有一抹狼狈从那黑夜般的眸子里掠过,被说中了心思的虚怯,不被信任的委屈,更多更深的是被羞辱的伤害。
穆雪扭过脸,被子的双手已紧握成拳。
夏侯云僵直着站了很久,慢慢道:“过去的,能让它过去吗,你就不能试一试?不试一试,怎知好不好?”
穆雪垂下眼,掩去眼底的痛涩:“明知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还要去试吗?”
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在她喊出张寒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已经灰冷了,又在歉疚中回热,夏侯云微微笑了,死灰复燃,也燃不了太久,终还是一堆死灰。
夏侯云弯腰打开床脚的铺盖卷。
“我已经醒了,有事会叫阿紫,你……”
“你的病因我而起,”夏侯云打断穆雪的话,“照顾你,是我该做的事,以后,我只做我该做的事。”
低缓的语气,有着陌生的疏离。
穆雪知道,她将他彻底推开了。她侧身向里,咬住被角,让泪无声滚落,绝望使她浑身疼痛而开始抽搐。
入夜,狂风怒号,大雪纷扬,铁鹰骑跑出帐篷,嘶喊呼叫,拼命稳固被风掀得噼里啪啦摇晃要升天的帐篷。连日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