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定情的指环也失了,天意缘浅吗?
老妇人叹口气:“你还是不要再惹小翁主的好,先在我这儿养养身子。你刚到这里来,还不清楚那个小翁主,小翁主丘娉婷。她是草原上最鲜艳的罂粟花,没有人敢对她说个不字,就是邻近部族的那些王子公孙,谁也不在她眼里,被她嘲笑得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就看着她长得好看哟,谁能比她更好看呢。”
穆雪睁开眼,破案上有一块破铜镜。
镜中的人,一张浮肿变形的脸。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长着脓包的红疙瘩,不少脓包流出青灰的恶脓。
这是一张丑陋、诡异而恐怖的脸!
这是穆雪?!
穆雪木木地望着那张绝不是穆雪、却的确是穆雪的脸。心里似已疼得不知道疼。
老妇人细细看着穆雪的脸:“别太难过了,我看你好像害上了毒疮。这大草原上长着能毒死人的花花草草,也长着能救人命的草草花花,你这毒疮说不定可以治好的,我原来的夫君是个颇懂医药的好人,呵呵,说起来他的先祖还是中山国的王族呢。”
提到夫君,老妇人那满是皱纹的脸庞竟浮上一丝晕红,“咳咳,你看我已经很老了吧,是不是,二十二年前被抓到雁栖湖的时候,我才二十岁,我母家姓丁,家里有姊妹五个,阿爹给个小名儿叫四宝,我有三个孩子,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我呀,今年四十二岁,四十二岁,你相信吗,我想我的夫君,想我的孩子,想得头发全白了,我做梦都想着回家……”
“九年前秦军打到雁栖城,侥幸活下来的一百多个秦人,个个都想逃回大秦,丘家人用铁链子把我们拴一处,跑一个,活剥十具人皮,也是上天不保佑,秦军离着雁栖城三十里南撤了,我们回不去啦,死心了,不得不死心,这辈子注定老死在异域他乡了。”
穆雪呆呆地看着这个未老先衰絮絮叨叨的妇人,这世上有多少人与苦难一起生存?
“姑姑。”
穆雪抬眼看过去,那女子静静地站在帐门口,昏黄的烛光照在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