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
大房这边,刘嬷嬷泣不成声。
“......奴婢赶到的时候,已经打完了。那李婆子下手重,染红那丫头又是个不经打的......”
刘嬷嬷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夫人,您是没看到,染红那整个后背,被打得血肉模糊,整个人都出气多进气少了。”
说着说着,声音就哽住了,顿时又想起染红奄奄一息的模样,又是震惊又是心痛,刘嬷嬷再也没忍住,用手捂了嘴,低低地呜咽。
哭了一会,又道:“染红那丫头打小就跟了夫人。夫人也知道,那丫头虽然性子急了些,可却是那心思单纯,又最是守规矩之人。这若是......若是说话急了些,这四姑娘大可指出来,不必把人往死里打啊!”
“夫人,这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四姑娘也不是不知道染红是大夫人您派过去伺候的,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刘嬷嬷哭得伤心,诉了半天,也没见王雪娥有丝毫冲动,心里有些打鼓。她余光瞥向一旁安坐的曾念芳,喃喃道:“况且,谁也知道,四姑娘这是找人出气呢。可怜染红无端端受了罪......”
话还没说完,王雪娥重重地把茶盏一放,滚烫的茶水蓦地飞溅出来,洒落在黄花梨实木的桌上。
一溜儿站着的丫鬟婆子心头皆是一颤,头压得低低的,恨不得能一下钻到地底里去。
刘嬷嬷也知说错了话,立刻闭了嘴,噤若寒蝉。
上个月十姑娘与四姑娘一言不合,失手把四姑娘退下了池塘,害得四姑娘大病了一场。病愈后,四姑娘便对纵容十姑娘的大夫人生了间隙。
这件事儿,不是她们这些为婢的能说的,这次因了染红的事,她一时迷昏了头,竟就说出了口。
低低的呜咽声蓦地没了,刘嬷嬷大气也不敢喘,忐忑不安。
上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王雪娥端起新换上的茶,轻轻拨动茶盏,细细地品。半响才开口:“你也是我身边的老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