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启贤哈哈笑了。
曾博远抿唇微笑。
马车继续走,车内安静了下来。
曾启贤闭了眼小憩。远哥儿兴奋了一路,早就累了,整个人歪在曾启贤怀里睡着了。
曾念薇心下思潮翻滚。
约莫一个时辰之前,青松领路,她和远哥儿出了角门,上了等在一旁的马车。马车看起来很普通,黑棕实木,罗布青帘,停在偌大的定安侯府前,毫不起眼。
里面坐的正是曾启贤,她们二人上去后,马车缓缓驶入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没入不见。
这一走,竟是往西郊去。
所有人都知道,父亲虽重情义,却是个严父;而远哥儿,虽为嫡子,却自小怯弱。
可谁又能想到,这两人私下里,却是如此亲密。
她看了看眯眼小憩的父亲,以及窝在他怀里呼呼睡着了的远哥儿,心下复杂。
从远哥儿与父亲的亲密,甚至从远哥儿和青松的熟稔之间,就可以看出,他们这不是第一次出来了。
她却是第一次知道。
如此的轻车简装,躲过众人的耳目,如同普通父子般亲密地出游,谁能料到呢?
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呢?西郊看梅,未开先种树。这也不是第一次去西郊梅林了吧?
西郊梅林,西郊梅林。
从京城通往西郊梅林的必经之路,有定安侯府曾家的一处庄子。那庄子小巧精致,更是临山近水,风景静美如画,唯一的不足之处便是地处偏远。
往好了说,那里最是适宜修身养性。可说白了,西郊那一大片的庄子,是各大世家用来关犯了错的族人的地方。
曾家的大姑娘曾念兰,就被送来了西郊静心。
父亲常带远哥儿去西郊看姐姐?这个念头蓦地跳了出来。
曾念薇心思飞快地转动起来,胸腔内的一颗心砰砰砰跳得响亮,她猛地转头看向曾启贤。
似有所感,曾启贤张开了眼,看见的便是女儿瞪大了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