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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博远口中的小三,俨然与这份热闹无缘。
承国公府被毁得面目全非,短时间内是无法修复回来了。许老太爷带着儿孙们暂时住进了皇帝赐下的府邸。
这估计是许天一过得最清冷的一个年了。自年前至十五,他都是趴在榻上度过的。他背后伤感染发炎,好医好药地养了许久,才渐渐地好起来。
原本高大俊朗的少年,消瘦得只剩下个骨架子,原本的张扬热烈只余下一汪沉寂。
一夜之间,许天一就似是完全变了个人。
原本自热闹的许天一缄默不言,许天柏性子清冷,话本来就不多,这么一来,屋子里安静极了。
六进的宅子,所住的主子寥寥可数,清清冷冷的,气压低迷凝重,寂静的可怕。
许天一抿了抿唇,开口打破沉默:“哥,祖父可歇下了?”
许天柏淡淡地嗯了一声:“已经劝下歇息了。”
他望了一眼幼弟,问:“伤口可还疼?”
“好多了。”他说着,半只手撑着床沿,挪着身体半坐起来,不料手臂手里过猛,拉扯到背后的伤口,痛得他暗自吸了口气。
许天一挤出一抹笑意,道:“看,我都能动了。”
许天柏望着他因忍痛而苍白的脸色,没揭穿他。
许天一从小顽皮,大祸小祸不断,因此没少受长兄教训。许天一从前多少有些怵他这位大哥,总觉得他太冷淡,难以亲近。可如今,他才知道,这世上,再没几人能像他大哥对他这般好了。
许天一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沉甸甸地似座山,压得他呼吸不过来。
十五的月,盈满如愿。清亮的月光似水,清蒙如霜,覆满天地万物。月光无尘,透过窗柩的缝隙悄悄地闯了进来。散落窗台,轻染安案桌,一缕一缕,支离破碎。
屋子里静悄悄地,院子里亦是一片寂静。
偶有孩童天真无尘的笑闹声和丫鬟婆子的惊呼声,从内院里传出,一层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