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字,又隐隐带些隶书的味道,字中自有一股书写之人长年累积的韵感所在,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字,比起遗玉早年所练的正规字帖,高上一筹不止。
晋博士见遗玉看了半天仍未发表意见,倒像是看入了迷,遂又笑着出声问了一遍,“如何?”
遗玉方才抬头,正色答道:“至刚铁画,骨气洞达。”这话虽有两分刻意夸赞之意,可确实是含了敬佩之心的,但见那字体笔画勾勒处,若不是日日练习积累下来,绝对不会处理地那般刚正却不显死板。
“至刚铁画,骨气洞达”晋博士捋着胡子细细品着这两个第一次听到的词语,眼神有些飘忽。
回过神来的晋博士将桌上自己方才写的字收起来,而后从一旁拿出一张上好的剡藤玉叶纸用纸镇压好,“来,将你那日所写的书体写给我看看。”
遗玉点点头,大大方方地绕到桌后坐下,伸手取了砚上搁置的毛笔,沾用了湿润的华墨,凝神在纸上稍想片刻,而后素素写道:
“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用君之心,行君之意。”
将笔放下,晋博士早就站在她身侧垂头看着,好半天方才抬起头来,眼中喜色竟是十分,遗玉心头一跳,便知道这事怕是成了。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晋博士伸手将那张字拎了起来,轻轻吹着有些潮湿的墨迹,也不顾及屋中其他人,便开始来回走动起来,一会摇头一会儿叹息地,让遗玉更确定了心中所想。
“卢夫人,你有福气啊!”好半天晋博士方才停下了令人费解的行为,转身对着脸上略带紧张的卢氏笑道。
卢氏一愣,方才划去隐隐忧色,应道:“先生谬赞了。”
晋博士侧身对着仍在桌前站立的遗玉笑着问道:“卢小姐,你可愿到国子学里念书?”
遗玉微笑着应道:“先生唤我遗玉即可,我自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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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