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玉缓慢地抬起手,握住了他捏在自己下巴上的那只手腕,死死地握住,她两眼盯入他眼中,死死地盯着,若不这样,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发抖,然而恐惧已经蔓延了她的四肢百骸,她颤抖的声音已经泄露了她此时的恐惧。
李泰静静地看着她,忽地在脸上露出一点冷嘲,毫不犹豫地开口打算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给她听清楚:
“本王说,魏王府很大,不怕多——”
“住口”遗玉眼睛里凝着泪,一声沙哑的低吼,几乎是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扑了过去,一手抓着李泰的手腕,一手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将他向后撞倒在地面上,整个人跌坐在他身上,弯下腰,喘着粗气,眼泪一滴滴落在他额头上。
“住口、住口”
李泰躺倒在冷硬的地面上,还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带着一些冷淡,也没人看见他虚扶在她腰侧的手掌,因为额头上一滴滴灼热的眼泪,一点点攥紧,手背上乍起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住口,”遗玉睁着通红的眼睛,颤声道,“不是你说的吗,让我相信你,说你承诺的都会做到,可是你又要食言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李泰不费力气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它从他嘴上拿开,“可你信我了吗?”
一句反问,却让遗玉的情绪陡然降落,眼神黯下,“对,是我不信你。”
“为什么?”
她怔怔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缓缓露出一个比哭还要伤心的表情来:
“你当真不清楚吗,你曾丢下过我两次,一次是在大蟒山的雾林外,你说过让我等你,说你很快就回来,可是我被带进毒林里,你却走了一次是在普沙罗城,婆婆要你到平洲去做事,我说过要同你一起走,可你呢?你不声不响地走了,就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来,你同我娘说,要让我选,可是你问过我吗,你知道我不想同你分开吗,李泰,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说到激动处,直呼了他的名字,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纤细的拳头一下下捶在他胸口上,眼睛被泪蒙花,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