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用了一副催产药。
掌灯时分,胎儿还没有入盆的迹象,李道婆就拽了拽甄十娘。
甄十娘会意,趁喜鹊疼过一阵后昏睡了,跟李道婆走出来。
李长河一大家子人都等在外屋,见他们出来呼啦一下围上来,“……怎么样?”
“不太好……”李道婆直截了当地摇摇头。
李道婆是梧桐镇最有名的稳婆,她说不太好,那就意味着喜鹊母子性命难保!
李长河脸色一阵煞白,抬脚就要往里冲,被李道婆死死拦住,“男人不能进去,会沾了晦气,冲撞了送子神。”
甄十娘听了就皱皱眉。
哪有那么多说道?
分娩是女人的大关,再没有比丈夫的陪伴更能鼓励和安慰产妇的了,打心里,甄十娘是赞成李长河进去陪产的,嘴唇动了动,瞧见李长河的父亲已经开始训斥儿子,甄十娘到底没有说出来。
入乡随俗,身在古代,有些事情她也不能太出格了。
喜鹊婆婆端了碗熬好的鸡汤进来,正听见这话,身子一晃,一碗汤险些洒出去,被甄十娘一把扶住。
“不是说足月了吗?”她瞪眼看着甄十娘。
甄十娘回头招呼了秋菊把鸡汤端进去,又吩咐卉珍回祖宅取些参片来,这才拉了喜鹊婆婆和李道婆一起来到喜鹊婆婆的屋子,“……您别着急,大家正商量这事儿呢。”
“羊水破了七八个时辰了,宫口才开了一指,这样下去母子都有危险……”一进屋,李道婆就跟喜鹊婆婆开门见山说道,眼睛却看着甄十娘,“我看还得继续用药……”
“已经用了两副。都没……”甄十娘声音忽然一滞,她直直地看着李道婆。
明知道催产药没用,她还要用,而且还郑重其事地和大家商量,岂不是要用……虎狼之药!
这四字在脑海中一闪,甄十娘浑身电击般一颤。
喜鹊,可是她来这五年来唯一的依靠,是在她命悬一线时不离不弃一口一口地把她救活了的恩人,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