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郭图,草字公则,奉车骑将军之令,拜见使君。”
“坐!”
吕布对郭图的自报家门毫无反应,直接一指下首的案桌,简单地说了句。
郭图倒也不含糊,拱手谢过,坦然入座。
吕布没有开口相询,郭图也就这么饶有兴致地看着吕布,丝毫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偌大的厅堂,摆了两排案桌,只有两人,更显得空旷,辽阔,如今再加上沉寂,气氛一下子就有些诡异起来。
对视半响,吕布长身而起,来到郭图跟前,径直在他对面就座,沉声问道:“袁本初派郭兄前来,可是有何见教?”
郭图方才对吕布这般草莽行径,略微有些讶异,旋即又恢复微笑,只是嘴角撇得更狠了些,似是对吕布更加地有些不屑。
吕布问完,他还是拱手朗声答道:“朝廷暗弱,宵小盘踞朝堂,车骑将军顺应天下民意,高举义旗,以正本清源匡扶社稷为己任,如今天下州郡群起响应,豪杰归心,使君难道不想聚于义旗之下,共襄盛举?”
“正本清源?”
吕布手抚下巴短须,沉吟道,“难道袁本初是想要再来一次废立?”
郭图双颊微微一抖,两撇精致的倒八字胡,也随之微微抖动几下,如此近的距离,吕布连郭图每一根胡须,都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暗自感慨:这是个很注重生活享受的人。
通过观察一个人的胡子,吕布可以判断出好多有意义的东西,眼前的郭图,两撇倒八字胡修剪得几乎完全一致,无论是大小,粗细,还是长短,都惊人的一致,颌下的山羊须,也是很有形状,很有范儿。
吕布估计,郭图光是每天花在仪容上的时间,肯定不下半个时辰,甚至是一个时辰都有可能。
这样的人,用贾诩的一句话来评价,就是心高气傲。
故而郭图对这句话的反应,吕布尽收眼底时,不由得在心里极为佩服贾诩的相人之术,他只是凭看过郭图几眼,跟他交谈过几句,就得出与吕布现在的看法一致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