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外,内侍小太监的凄厉惨呼声,声声传来,李丰心中悲恸不已,极力强忍着,才没有当场嚎啕大哭,可却无法控制双眼热泪盈眶,只能假借着伸手拭去灰尘,以衣袖拭泪,以免被袁术看到。
就在这当口,小太监的凄厉惨呼声,已是渐渐趋弱,直至终不可闻,过不多时,护卫拖着已是一片血肉模糊的尸首进来,向袁术复命。
袁术这次似是心情甚差,对欣赏杖毙的成果毫无兴致,不耐烦地挥着手,一迭连声地嚷道:“滚,滚,都滚,统统给我滚!”
他这么放开嗓子一顿吼,听在李丰耳里,可是不吝于仙籁之音,当即恭敬行礼,恭敬退出这间令他感到无比憋闷的厅堂,这里,是袁术登基之处,耗费无数,整修得富丽堂皇。
只是无论袁术怎么往上堆黄的金,白的银,润的玉,这里,还是格局就这么大,还是透出一股子小家子气来,与南北二宫的皇家气象,有着天壤之别。
李丰心里如此想着,一路上紧紧地抿着嘴,沉着脸,一言不发,见到其他同僚,连个笑脸都吝啬一露,径直穿门过户,出得府来,登上马车。
走到半路,他才吩咐一声,来见养病在家的长史杨弘。
杨弘休养数月,如今其实已基本痊愈,只是他的心思已淡,同时这么久了,他原本在袁术那里的器重,也已被其他人给分润得差不多,故而也就乐得清闲,日常登门的,除了李丰等寥寥几个知交好友,再无其他人。
从以前的门庭若市,到如今的门庭冷落,所需要的时间,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短些。
李丰将今日所见,细细与杨弘一说,最后感慨道:“如今想来,唉,真真是一场闹剧啊。”
杨弘摇头一笑,没有接着李丰的话头,这个时候,在相县里,谈这个话题,无异于是在拿着自己和家人的脑袋往刀口上送。
“曹孟德与袁本初隔河大战,刘玄德,陶恭祖,刘景升,孙策,四路大军齐攻豫州,关东,情势突变啊。”
李丰点点头,答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