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转圜的办法,让大都督改变主意。”
张镇孙道:“徐大人何不上书大都督?就说广州得到相府的命令已晚,恳请大都督将时间宽限几天。饶过这两千多人,不也是功德一件么?”
徐直谅含笑抚须道:“我也这样想。”
张镇孙一怔,随即恍然大悟,道:“原来徐大人想让下官来执笔?”
徐直谅拱手道:“不得不尔,张大人勉为其难
。”放下手,接着苦笑道:“张大人,我与大都督素昧谋面,只在过年时派人送了些土产。大都督知不知道有我这个人都很难说,我对大都督的脾气秉性也一无所知。大都督方要变法,最恨有人反对他。就算那些读书人情有可悯,要大都督收回成命恐怕也办不到。我若此时上书,大有可能会被归于耆老会一党,非但救不了他们,自身也会被怪罪。张大人是过来人,应该明白。我的奏折一送到,不用大都督说话。台谏必定大肆弹劾,两位丞相立时便会将我免官。我丢官事小。这两千多人的前途事大,故此只好求张大人出面,或可稍避大都督雷霆之怒。”
张镇孙顿时头大如斗,徐直谅对他直言不讳,他可是犯了难。他今年才四十出头,还想着有朝一日起复为官呢,如果得罪了大都督,别说做官,弄不好连状元都会被追夺,这种马蜂窝也是可以随便捅的么?
然而徐直谅的高帽子扣得太厉害,两千多人的前途与他一个人的前途孰重孰轻?他要如何开口拒绝?这不是要命么?
徐直谅满脸歉疚地看着张镇孙,他出此下策也是迫于无奈。倘若他不管那两千余人的死活,必遭百姓唾骂,他官声甚佳,不能栽到这件事上。张镇孙因侍奉父母弃官不顾,在他看来,张镇孙不可能再为程越效力,既然如此,不如用他的名声为乡里做一些事情,就算受到朝廷的惩戒,日后在广州照样受人景仰。
两人各怀心事,默默无言,坐了不知多久,张镇孙突然抬头道“有了!”
徐直谅愣道:“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