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好活，尤其是对刚刚经历战阵的柳舍人。
忍着阵阵呕吐感，恩正和镇抚司的两位镇抚加上书吏，审查了个个军兵手里的首级“谢小山，斩得贼寇首级六级。给银子十八两！记功，推荐总旗！”
“张二斩得贼寇首级，三级，给银九两，记功，给牌子。”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脑袋，恩正怎么也觉不出欢喜来，虽然领赏的官兵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的，但是，恩正只觉得一阵阵晕眩，这些人不过是逼得没有办法的老百姓而已。但是自己却离不开，毕竟自家的老爹刚下了命令让自己代替他检点首级。
这次以少胜多，济南卫的官兵着实砍了不少首级，倒是真应了恩正借尔等贼寇首级成我等功名的豪言壮语。点首级足足点了一个半时辰，傍晚才点清，让千佛山的和尚给念了经，在城外挖了坑，撒上石灰。
埋了才回了济南城，城里治安倒也太平，陆续逃难的百姓从自家的地窖水井里爬了出来，也有抱着自家尸首哭的，这个时候军纪也好，倒也还没有杀良冒功的。但是却看见街上横着几句浑身给脱得精光的女尸，有几个眼睛都没闭上。
一路走啊走，走到汇泉楼，只是看见里面的掌柜的抱着自己店里的小徒弟，嗷嗷的哭。那小徒弟脸上愕然有一条刀口，直直的穿了脑袋，那掌柜的边哭边嚎，絮絮叨叨的要小徒弟睁开眼跟他拿赏钱去。
自己一个月前还和杨成在这店里吃的饭，没想到啊。远远地看见府学那边的黑烟渐渐地消散了，夕阳如血，可是却没有风，看着周围杨成等人的脸。
恩正嚎啕大哭。带着周围的亲兵也都哭了起来，正在众人唏嘘之际，只见窦唯善窦百户带着四五个马兵走来，一拱手道：“诸位，舍人，柳将军传令到德王府去。”
待到了德王府才知道原来是老德王和宁阳王今天是被吓破了胆子，非得让钱士完另外派兵保护他。要是不同意，就联名上折子参他，巡抚大人也着实无奈，下令柳忠自己调兵去，柳忠本就是一个千户罢了，手下人马也有限，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