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震落了满身雪花,抓住弹起的树枝,以枝代笔,以地为纸,正在练字。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扰;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呼吸之间,诗仙李太白的一首‘宣州谢楼饯别校书叔云’郝然落在酥软如棉花的雪地上。
诗句初成,金光氤氲,紫气蒸腾,字里行间,间隔有序,宛如游龙走蛇,无论是气势还是文风,都带着大家风范,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一股不屈之魂,好像经过炉火淬炼,迸发出铮铮傲骨,虽然还无法与书法大家媲美,但也不会相差太多。
雪花片片,密如雨点,大过鹅毛,落到地上,却无法遮盖住字迹。如果这时有一位书法大家看到,绝对要拍手叫好,不是他们写不出这样的字,而是他们绝对想不到,能写出如此富有风骨的诗句,会是眼前这个衣衫褴褛,年纪还不满十五岁的稚嫩少年。
他们都知道,只要对袁风加以精心雕琢,不出十年,文坛必将出现一代文圣,甚至有希望复苏上古时期的百家争鸣,儒家以笔代诛天下的繁荣盛世。
寒风呼啸,冷冽刺骨,阵阵袭来,落到身上,宛如刀割。
少年赤身站在雪地上,肌肤被冻得通红,视线却一直落在雪地上,双眸炯炯有神,射出两道戾气,渐渐从深思中拔离了出来,“还有两个多月就是春闱考试,只要我能一鸣惊人,杀入前三甲,我就是文秀才,朝廷就会发给我饷银,到时候就算不依靠袁家,我也能养活娘亲。”
突然间,袁风脸色大变,“不好,母亲从大清早就去账房领取这个月的例银,就算人多要排队,一个时辰足以,这都过去了两个时辰,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母亲出事了?不行,我必须去看看。”
啪嗒一声,袁风还没走出小院,几个凶神恶煞的家奴,踢碎柴门,拖着一位布衣荆裙,满身都是鞭痕,鲜血淋淋,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中年妇人,扔在了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