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是娘子,等他成了亲,也许还会有妾,然后有了儿女,刘贞越算越心疼得厉害:三四个儿女,五六年总能生得出来罢?
只消五六年就是沧海桑田,再过个七八年,哪里还惦记我们这短短半年的情谊?
然后,我也应该嫁人有孩子了。
就算是我与赵三郎再次相遇了,一起吃旋煎羊,一起唱曲听歌,也会被孩子闹着吃不下也唱不了吧。
不是,那个时候,我又怎会和他一起听曲唱歌、吃旋煎羊呢?我有夫君了,我只能偷偷看他一眼,偷偷的一眼……然后远远地离开。
不对!偷偷的也不行,我是有夫君的人,怎可以偷看外男呢?
想到这里,刘贞沮丧地走不动了。
眼泪多的,都看不清家门,刘贞往衣袖里掏帕子,一掏居然还是赵休的那条。
忍了忍,还是用衣袖擦了眼睛。
刚想把帕子收回去,又记起赵三郎说的“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揣着外男的帕子,引来别人误会呢?”刘贞想,不管如何,总要把帕子还给他,免得他说三道四。
我,我还是去吧。
刘贞看了看日头,跺跺脚,一溜烟往大相国寺跑。
紧赶慢赶,到了城门,还是堵了一下。
因为近来很多流民落户,使得京城内外更加热闹,检查也越发严苛了。
刘贞寻了个面善的妇人,说两句好话,想插队。那妇人倒没什么,排在后面的人纷纷聒噪起来。刘贞缩着脖子,还是厚着脸皮挤了进去。
出了城门,刘贞拔腿就想跑,却被排在后面的一个人挤了一下,当先上了大街。
刘贞被他挤碰得生疼,仔细一瞅,还是认识的,就是那个东关书院的刘夫子,她的族亲。
由于此刻刘贞认祖归宗,按刘圻的话,已经把刘贞他们的名字生辰都送去本家,记到族谱上去了。那么此刻,不惯刘夫子态度如何,都是她正经的长辈。
刘贞只得,退立在道路一边,让行,并行了晚辈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