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心霎那提到嗓子眼,接下来的一幕:
屋子里静的可怕,连一只蚊子声都没有,手机听筒里微弱的声音在此刻都能清晰入耳。
“总分397”
吴言瘫在了地,抽光了全身的气力,脑子像混了浆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到床上,反正他那一天就那么蜷成个虾,目光呆滞,滴水未进。母亲也并没有三番五次的喊吴言吃饭,因为母亲此刻也无心下饭。深夜,其实并不是深夜,满天的乌云露不出一点天外的光,枯黄的路灯则像被一面镜子折回来铺在焦躁的地面上,目光所往小城一片橘色。
吴言把门反锁,用枕巾把门底能透光的地方全部堵死,随后拉上窗帘,又扯上一层被单,但那恨眼的光却依旧能顺着缝隙钻进来。
吴言恨,恨这不依不饶的光,更恨这个世界,为什么连彻头彻尾的黑暗也不给他,他开始发疯,疯狂的撕曾经贴的斗志。墙上,桌脚,书架,扯烂的卷子飞的满屋都是,摞起来能有一人多高;凡是和高考有关的东西全部支离破碎,或许吴言累了,或许他倦了,或许他就想这么一睡不醒从此堕落下去,再也不去拼搏。反正无论怎样,他头下枕的是十二年的辉煌的青春,如今彷如一条长河驶入戈壁,前路的荆棘不敢想象,曾经的辉煌化作尘土。
清晨天刚朦朦亮,吴言醒了,醒的很准时,五点十分;他该起来背单词,然后背古诗,吃饭,上六点四十的早自习。吴言咬了咬牙,强迫自己睡觉。
五点半,吴言愤怒的把拳头捶在台灯上;“腾”的一下坐起身,表情好似皱巴的红枣,嘴里嘟囔着几个骂人的字。
母亲吓了一跳,闻声赶过去拧了拧反锁的门又闷声回去,吴言心里一阵抽搐,十二年苦的不仅是他,还有他的母亲,四千多个日日夜夜,每个清晨都能吃上一口热饭,谈何容易。
忽然吴言仿佛悟到了什么,嘴角竟然笑了,只是笑的那么冷“呵呵!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家欢喜几家愁啊”这句话他曾经说过,只是那时是三年前,他以仅差总分四十分的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