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烟头一弹,嘴里像打开了话匣子“前两天我大舅哥家孩子结婚,掏少了吧面子上过不去,拿多点我还没有,再赶上谁家老人出点事,得咧!不光掏钱晚上还点去守夜,这一天就晚上能多挣点”
吴言有些感触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最犯愁的还是我儿子,跟你岁数差不多,一天天屁也不干,就知道玩游戏,家里本来有台电脑,现在说啥不行就要换,说什么卡啊慢啊的我也听不懂,不给换就天天去网吧通宵,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好说歹说不行,属倔驴的就要换!过个年再送点礼,一年到头一分钱也攒不下,儿子一年比一年大马上快该结婚的人了,家里连个房子的影儿都没见着”司机愁眉不展,目光盯着前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双眼能合上,真真切切的休息一会。
吴言无言以对,只能用沉默代替说话,用同样的目光望着前路,幻想着自己的未来,车到地方时,吴言把钱塞在司机手里,没用找零就飞快的下车了!
一支烟!燃烧生命,带走忧愁;可又有多少支烟才能带走人这一辈子千千万万种愁,又有多少条生命能被留着千千万万次的燃烧。吴言有些迷茫,司机的每一句话都从一个市井小民的口里道出整个社会的悲哀,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开一个升学宴,反正他有些不想开了。
酒店门前散布着鞭炮燃放过的红纸,噼里啪啦的响声震慑着未明的鬼神,似乎提醒着人们这对夫妻将能白头偕老,这个学子将会平步青云。吴言往旁边躲了躲,生怕踩到这红纸就影响到人家前程。
来到雅间,屋内摆着六七张桌,“吴言,这,这”应声过去是靠窗户的位子。
吴言坐下一打眼,还有几个他很熟络,倘若这顿喜酒吃起来一个人也不认识,那就有点尴尬了。
“来,来,来!快给整杯白的,这啤酒哪能入得了默哥的法眼”说话的是这升学宴的主,名叫马凯,身材微胖,声音浑厚,为人讲究但又不拘小节,说话间满酒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