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吴言正梦见坐在街边的茶楼里喝茶,也不知道从哪钻出来辆蹦蹦车,“砰砰砰砰砰砰”扰的人那叫心烦意乱,关键那蹦蹦车开一半还不走了刚好停到自己窗檐下。
吴言气不打一处来,头脑猛地发热,抄起旁边刚烧开的水壶,照着司机那油光锃亮的脑袋上扔了过去,眼看着两个圆咕咚的玩意就要碰一起撞个血花四溅,吴言噌的一下睁开眼睛,左右打量了一下是自己屋里;就听客厅传来噔噔噔噔的剁馅儿声。
吴言爬起来俩眼眯成一条线,劲劲个鼻子,下巴抬老高,嘴唇微张,两手往腰上一插,仔细一瞅;“好嘛!才四点多”
“妈,你这是作什么啊,大早上不睡觉,还折腾着别人不让睡觉,哎呀我的天呐,真是要疯了”吴言唧唧歪歪的说着,扭头冲回了自己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母亲见状半天沉默不语,菜刀握在手上落也疼提也重,好一会叹口气把案板抱进了阳台里,合紧门,轻轻的剁馅,窗外的阳光还没升起,坐着、握着、胸口里装的,哪都冰凉。
又睡了大约三个小时,吴言醒来时满屋飘香,桌子上摆放着几大盘水灵灵的热饺子,一个个雨打芭蕉、含苞待放;看的吴言目瞪口呆,被热腾腾的水汽熏得湿了眼睛。
“什么馅儿的妈”
“牛肉芹菜”
吴言离家时并没有亲戚的相伴,也没有朋友的践行,只有年迈的老房子哗啦哗啦的掉着泪水,母亲在一旁撑着伞,吴言把大大小小的行李塞进后备箱,每塞一件都能感觉到离家更远。
车逐渐驶入高速,吴言不禁回头望去;小镇沉睡在雨雾里,无声无息、繁华而宁静,至少在吴言现在的眼里。车程一小时四十分钟,吴言闭上眼睛躺在后排座椅上睡了,迷迷糊糊听到母亲说“这小崽子可真是头白眼狼,都马上离家的人了,还能呼呼睡得着呢”
新到的这座城市对吴言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二十年来不绝于耳,但要认清每一条街道却是一种难事;儿时独自坐客车来三舅家